二重幻境1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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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重幻境17
幻影小樓之內，收妖絕非易事。
蘑菇精形狀各異，被藏在房間奇奇怪怪的角落裏。有個別的蘑菇精，還自己從罐子裏跑了出來，害得付銀朱追著跑。
多數時候，還需要陸星熾幫付銀朱一起在房間裏四處尋覓。
他們定好了，一刻鐘左右沒找到，就退回上一個房間，以防被瘴氣毒菇搞得神志不清。
付銀朱感覺兩人沈默不語找蘑菇，氛圍太尷尬，時不時找話題閑聊。
但她不敢提問，只能就著幻境裏的事情聊。
陸星熾說到她真正在意的事情，她才敢多追問一點。
其實她很想知道陸星熾在魔界平日都會做什麽，或者在幻境裏有沒有像前一重那樣揮金如土，但是她能問的還是圍繞茶島島北緣仙鎮妖魔傳送法陣有關。
也許，話題的談論權，掌握在陸星熾手裏。
他很好奇茶宗教授傳送陣的課具體在哪裏上。他在猜島北可能有另外的傳送陣直通茶宗廣場。
陸星熾問了不盈院和藏書閣的距離，還問了徐清堂和同塵院的位置關系。
這惹得付銀朱動了疑心。
難不成膳食會的人和他什麽都講？
那傳送陣的事情，直接問他們不就好了嘛。
付銀朱開始懷疑陸星熾的動機。
尤其是她聽到陸星熾看過秘籍小抄，其中有一冊摘自茶宗的秘典，記錄了“仙妖橋”。
仙妖橋，是往返仙界和妖界的通道。
同理，還有仙魔橋。
東海七十二島的修仙之人去往仙界的路，不叫“仙凡橋”，而叫升仙天雷。
陸星熾更在乎仙魔橋，但不論哪個，都需要珍稀的靈器、巧妙的傳送陣、天資清奇的操作者，和絕妙的時機。
付銀朱耐心聽他說。
緣仙鎮通往茶島的傳送陣，妖魔都可以通行。
“當然我只是猜測，”陸星熾一手一個火折子給付銀朱打光，墻上的影子和他所言之事都詭異得很，“仙魔橋要緊挨著妖界才行，更好的是建在妖界裏。有茶宗島北的傳送法陣，魔界可以繞過妖界，直通仙界。”
付銀朱不明白，她回頭看見火折子從胸前照著陸星熾的臉，嚇得聲音顫抖：“把仙魔橋……建在茶島上嗎？”
“是，但建在東海別的島上也行得通吧。”陸星熾若有所思，“建了用場不大，除非仙人不能自行下界，只得另尋他法。”
“為了什麽呢？”付銀朱配合地問道。
“看不慣仙界。”陸星熾的語氣越聽越令人覺得冷漠，“我想了好久才明白，天雷升仙，是只通仙界不通凡間的。若妖怪成仙，他再也回不去妖界了。”
陸星熾說完，猶豫要不要具體講述自己在緣仙鎮跟蹤小妖到島北的原因。
兩人緘口不言。
付銀朱十分警覺。她苦惱為何會這時候陸星熾交代自己升仙天雷入寡宗的目的。
她若無其事地問：“有先例嗎？真的能成嗎？”
陸星熾表示自己打算在幻境裏研究下，縱使幻境裏成功也無用。
“不好意思，這次是我要拖累你了。”陸星熾意志堅決，“當下我總比上一重幻境裏的處境好，我有權力，能快一點實現這個計劃。而且……借機調查通關幻境的方法，也能讓下面的來幫我。”
付銀朱無言以對，尷尬地舉起收妖囊。
陸星熾在她身後喃喃自語：“如此想來秘籍小抄，並非全然無用。當時應該多看一眼。”
“點燈，”付銀朱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輕快一點，“去下一間。”
她講陸星熾零散的話語，聯系起來，猜出來他來寡宗的用意。
她覺得陸星熾在幻境裏，跟著她進入下一重，對她和寡宗都不妙。
尤其是，他在這一重幻境裏建出仙魔橋的話。
付銀朱不敢直接拒絕他。
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在黑暗的地下房間裏，她本來就害怕的緣故。
上一重幻境自己執念於解決茶館的事，耽誤太久，這一次拒絕他，會顯得自私自利。
但付銀朱越這麽想，越是不安又惶恐。
他們進入下一間房間，裏面燈火通明。
“哎呀，”付銀朱從包裏拿出來梳妝盒確認，“得回去吹滅燈，再去下一間，然後我們一起回去把燈再點亮。”
她拿指頭一個個點著盒子的房間，非常肯定：“這樣就都點亮了。可是，怎麽出去啊？”
“神行千裏。”
付銀朱搖擺不停的心境讓她的腦子一片混亂：“對，沒錯，我怎麽忘了呢。”
下一個從未來過的房間，蘑菇尤為難找。
陸星熾站到桌子上，終於尋到蘑菇精的跡象。
付銀朱搬了一個圓凳到桌子上，她站在上面，能看到蘑菇精，但是沒法收服它。
唐禮杏是怎麽把蘑菇精安排在房梁上的呀？
付銀朱四顧房間，推測她當時的行動路線。
陸星熾拿了另一個圓凳，摞在剛才的圓凳上面。
這樣的確夠高了。
付銀朱上去一試，陸星熾幫她扶著在桌邊的兩個圓凳，但她還是害怕。
心生恐懼，收妖囊也不聽話。
付銀朱下來尋找繩子，但只尋到綁幔帳的布條。
陸星熾幫她固定好圓凳，她重新站在上面。
收妖還是沒成功。
她和陸星熾突然來了默契，一同走向幔帳。
“拽下來，”付銀朱說出自己的想法，“扔到橫梁上把蘑菇精打下來。”
陸星熾頷首。
可惜梁上的蘑菇精自帶氣場，扔過去的幔帳一到它附近，自動拐了彎。
怪不得房間裏有圓凳和編筐。
唐禮杏大抵是把這些東西堆起來，借著蘑菇精的氣場，把它逼到房梁上的。
只有站到高處收妖才行。
陸星熾有了主意：“把桌子推到墻邊，你貼著墻，會不會好一點？”
付銀朱讚同。
但是他們在這裏待得太久，要回上一個房間緩一緩。
付銀朱一休息，就開始胡思亂想——
魔界看不慣仙界。
反之亦然。
魔界通了仙魔橋，仙界自會搶先下界反抗。
但如果魔族升仙，仙界會出亂子。
魔尊升仙，仙界更會大亂。
通過東海仙島讓魔尊升仙，仙界會失去東海這一道防線，魔族和妖族都可以通過島北的妖魔傳送陣來到東海……
雖然不知道擾亂仙界所圖為何，付銀朱覺得陸星熾越來越危險。
“你之前傳送過來，有沒有四處看一看呀？”付銀朱問他。
陸星熾對她有問有答：“不過是島北山裏，連海灘都沒有見到。”
答得好具體。
付銀朱覺得這樣更可疑了。
他們重新回到剛才的房間。付銀朱清理墻邊，陸星熾推桌子到角落。
兩面都是墻。
付銀朱站在高出總算安心了。
蘑菇精所在的房梁，離付銀朱不算近，她得伸直雙臂舉著收妖囊才行。
她想著離斜前方的蘑菇精近一點，不自覺地踮起腳尖。
陸星熾趕緊登上桌子，單手撐著墻。
付銀朱的確站不穩。
但陸星熾貼近自己，是她不由得雙臂環繞他的脖頸。
她不好意思地站直了身子。
陸星熾讓她摁著自己的肩，這樣就不會前摔了。
她不吭聲，飛速收了蘑菇精。
他們急匆匆地下來，回到上一個房間點燈。
付銀朱不知是他耳朵紅，還是油燈正好照在了他的耳後。
茶島島北半山腰，瀑布聲掩住“咚咚咚”心跳聲。
付銀朱想去東海深處，這個信念越來越強，她想在陸星熾嘗試建仙魔橋之前，把這個幻境裏的觀眾彈出去。
她卻不能表現出來。
“秘籍小抄的事……”付銀朱左手撫摸右臂，“其實……你能不能像往常一樣，帶小妖過來，和膳食會做交易……”
“沒問題。”
付銀朱正欲解釋原因：“我在同塵院繪制妖魔圖鑒，你帶小妖正好能幫上忙，因為……”
“能幫忙就好，”陸星熾笑著說，“只要你需要，我會照做。”
他不需要付銀朱的解釋。
辭別之後，付銀朱趕回海灘邊的幻影小樓。
那裏一片廢墟，和之前一樣。
不同的是，多了一個人影。
她十分緊張地走近一看，廢墟沒有變成幻影小樓。
其上的人，也不是鬼魅。
姜述見她過來，非常開心地遞過一個茶壺：“給你！我在外面等了你好久，幻影小樓消失了也沒到你。”
“我神行千裏出去了。”
“這樣啊，”姜述埋怨唐禮杏的不是，“小唐唐也真是的，應該提示房間順序，你是困在裏面沒有路了吧？那就是順序完全顛倒了嘛。”
“誒？這樣嗎？真的好難啊。”付銀朱感嘆道。
“但你速度超快的，我們猜這個一天之內搞不定呢！”姜述接著提議，“明天進行下一關？”
“太急了，把我躺兩天的時間也算進去吧。”
付銀朱果真躺了兩天，一下子到了要離開蘇息院的日子。
一覺睡到大中午。
她有點舍不得這個大通鋪的位子。但也得從同塵院回來，再收拾行李。
同塵院恢覆往日事項，繪圖弟子三三兩兩，少了許多。
付銀朱到最裏面找到掌院。
還沒等她開口，掌院找她商量。
施布澤不久前剛找到掌院，他對現在的妖魔圖鑒提了建議。
如今妖魔圖鑒上面標註的收妖難度，都是由同塵院的弟子評定的。
然而同塵院的弟子，多為仙法比試和降妖除魔積分的上位，如此判定難度登記，對其他平凡的弟子沒有參考價值。
“弟子認為很有道理。”付銀朱答道。
“施布澤請纓去做了，”掌院為弟子們的熱情所感動，“他和其他弟子，去詢問看法了。你呢？何事求見於我？”
施布澤為了茶宗弟子的大多數而做考慮，她卻想著算計同塵院裏的少數人。
付銀朱突然自覺愧不如人，她小聲問：“我現在根據的是之前卷軸圖案重繪形象，但也有很多拿不準的地方，茶宗鎖妖塔妖魔眾多，不知可否參照真正的小妖繪圖呢？”
同塵院掌院十分爽快：“我準了，稍後去領令牌吧。要帶其他弟子一起去嗎？”
“需要，非常需要。”付銀朱很是激動，掌院真是出人意料地好說話，“勞煩掌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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蘑菇精形狀各異，被藏在房間奇奇怪怪的角落裏。有個別的蘑菇精，還自己從罐子裏跑了出來，害得付銀朱追著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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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定好了，一刻鐘左右沒找到，就退回上一個房間，以防被瘴氣毒菇搞得神志不清。
付銀朱感覺兩人沈默不語找蘑菇，氛圍太尷尬，時不時找話題閑聊。
但她不敢提問，只能就著幻境裏的事情聊。
陸星熾說到她真正在意的事情，她才敢多追問一點。
其實她很想知道陸星熾在魔界平日都會做什麽，或者在幻境裏有沒有像前一重那樣揮金如土，但是她能問的還是圍繞茶島島北緣仙鎮妖魔傳送法陣有關。
也許，話題的談論權，掌握在陸星熾手裏。
他很好奇茶宗教授傳送陣的課具體在哪裏上。他在猜島北可能有另外的傳送陣直通茶宗廣場。
陸星熾問了不盈院和藏書閣的距離，還問了徐清堂和同塵院的位置關系。
這惹得付銀朱動了疑心。
難不成膳食會的人和他什麽都講？
那傳送陣的事情，直接問他們不就好了嘛。
付銀朱開始懷疑陸星熾的動機。
尤其是她聽到陸星熾看過秘籍小抄，其中有一冊摘自茶宗的秘典，記錄了“仙妖橋”。
仙妖橋，是往返仙界和妖界的通道。
同理，還有仙魔橋。
東海七十二島的修仙之人去往仙界的路，不叫“仙凡橋”，而叫升仙天雷。
陸星熾更在乎仙魔橋，但不論哪個，都需要珍稀的靈器、巧妙的傳送陣、天資清奇的操作者，和絕妙的時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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緣仙鎮通往茶島的傳送陣，妖魔都可以通行。
“當然我只是猜測，”陸星熾一手一個火折子給付銀朱打光，墻上的影子和他所言之事都詭異得很，“仙魔橋要緊挨著妖界才行，更好的是建在妖界裏。有茶宗島北的傳送法陣，魔界可以繞過妖界，直通仙界。”
付銀朱不明白，她回頭看見火折子從胸前照著陸星熾的臉，嚇得聲音顫抖：“把仙魔橋……建在茶島上嗎？”
“是，但建在東海別的島上也行得通吧。”陸星熾若有所思，“建了用場不大，除非仙人不能自行下界，只得另尋他法。”
“為了什麽呢？”付銀朱配合地問道。
“看不慣仙界。”陸星熾的語氣越聽越令人覺得冷漠，“我想了好久才明白，天雷升仙，是只通仙界不通凡間的。若妖怪成仙，他再也回不去妖界了。”
陸星熾說完，猶豫要不要具體講述自己在緣仙鎮跟蹤小妖到島北的原因。
兩人緘口不言。
付銀朱十分警覺。她苦惱為何會這時候陸星熾交代自己升仙天雷入寡宗的目的。
她若無其事地問：“有先例嗎？真的能成嗎？”
陸星熾表示自己打算在幻境裏研究下，縱使幻境裏成功也無用。
“不好意思，這次是我要拖累你了。”陸星熾意志堅決，“當下我總比上一重幻境裏的處境好，我有權力，能快一點實現這個計劃。而且……借機調查通關幻境的方法，也能讓下面的來幫我。”
付銀朱無言以對，尷尬地舉起收妖囊。
陸星熾在她身後喃喃自語：“如此想來秘籍小抄，並非全然無用。當時應該多看一眼。”
“點燈，”付銀朱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輕快一點，“去下一間。”
她講陸星熾零散的話語，聯系起來，猜出來他來寡宗的用意。
她覺得陸星熾在幻境裏，跟著她進入下一重，對她和寡宗都不妙。
尤其是，他在這一重幻境裏建出仙魔橋的話。
付銀朱不敢直接拒絕他。
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在黑暗的地下房間裏，她本來就害怕的緣故。
上一重幻境自己執念於解決茶館的事，耽誤太久，這一次拒絕他，會顯得自私自利。
但付銀朱越這麽想，越是不安又惶恐。
他們進入下一間房間，裏面燈火通明。
“哎呀，”付銀朱從包裏拿出來梳妝盒確認，“得回去吹滅燈，再去下一間，然後我們一起回去把燈再點亮。”
她拿指頭一個個點著盒子的房間，非常肯定：“這樣就都點亮了。可是，怎麽出去啊？”
“神行千裏。”
付銀朱搖擺不停的心境讓她的腦子一片混亂：“對，沒錯，我怎麽忘了呢。”
下一個從未來過的房間，蘑菇尤為難找。
陸星熾站到桌子上，終於尋到蘑菇精的跡象。
付銀朱搬了一個圓凳到桌子上，她站在上面，能看到蘑菇精，但是沒法收服它。
唐禮杏是怎麽把蘑菇精安排在房梁上的呀？
付銀朱四顧房間，推測她當時的行動路線。
陸星熾拿了另一個圓凳，摞在剛才的圓凳上面。
這樣的確夠高了。
付銀朱上去一試，陸星熾幫她扶著在桌邊的兩個圓凳，但她還是害怕。
心生恐懼，收妖囊也不聽話。
付銀朱下來尋找繩子，但只尋到綁幔帳的布條。
陸星熾幫她固定好圓凳，她重新站在上面。
收妖還是沒成功。
她和陸星熾突然來了默契，一同走向幔帳。
“拽下來，”付銀朱說出自己的想法，“扔到橫梁上把蘑菇精打下來。”
陸星熾頷首。
可惜梁上的蘑菇精自帶氣場，扔過去的幔帳一到它附近，自動拐了彎。
怪不得房間裏有圓凳和編筐。
唐禮杏大抵是把這些東西堆起來，借著蘑菇精的氣場，把它逼到房梁上的。
只有站到高處收妖才行。
陸星熾有了主意：“把桌子推到墻邊，你貼著墻，會不會好一點？”
付銀朱讚同。
但是他們在這裏待得太久，要回上一個房間緩一緩。
付銀朱一休息，就開始胡思亂想——
魔界看不慣仙界。
反之亦然。
魔界通了仙魔橋，仙界自會搶先下界反抗。
但如果魔族升仙，仙界會出亂子。
魔尊升仙，仙界更會大亂。
通過東海仙島讓魔尊升仙，仙界會失去東海這一道防線，魔族和妖族都可以通過島北的妖魔傳送陣來到東海……
雖然不知道擾亂仙界所圖為何，付銀朱覺得陸星熾越來越危險。
“你之前傳送過來，有沒有四處看一看呀？”付銀朱問他。
陸星熾對她有問有答：“不過是島北山裏，連海灘都沒有見到。”
答得好具體。
付銀朱覺得這樣更可疑了。
他們重新回到剛才的房間。付銀朱清理墻邊，陸星熾推桌子到角落。
兩面都是墻。
付銀朱站在高出總算安心了。
蘑菇精所在的房梁，離付銀朱不算近，她得伸直雙臂舉著收妖囊才行。
她想著離斜前方的蘑菇精近一點，不自覺地踮起腳尖。
陸星熾趕緊登上桌子，單手撐著墻。
付銀朱的確站不穩。
但陸星熾貼近自己，是她不由得雙臂環繞他的脖頸。
她不好意思地站直了身子。
陸星熾讓她摁著自己的肩，這樣就不會前摔了。
她不吭聲，飛速收了蘑菇精。
他們急匆匆地下來，回到上一個房間點燈。
付銀朱不知是他耳朵紅，還是油燈正好照在了他的耳後。
茶島島北半山腰，瀑布聲掩住“咚咚咚”心跳聲。
付銀朱想去東海深處，這個信念越來越強，她想在陸星熾嘗試建仙魔橋之前，把這個幻境裏的觀眾彈出去。
她卻不能表現出來。
“秘籍小抄的事……”付銀朱左手撫摸右臂，“其實……你能不能像往常一樣，帶小妖過來，和膳食會做交易……”
“沒問題。”
付銀朱正欲解釋原因：“我在同塵院繪制妖魔圖鑒，你帶小妖正好能幫上忙，因為……”
“能幫忙就好，”陸星熾笑著說，“只要你需要，我會照做。”
他不需要付銀朱的解釋。
辭別之後，付銀朱趕回海灘邊的幻影小樓。
那裏一片廢墟，和之前一樣。
不同的是，多了一個人影。
她十分緊張地走近一看，廢墟沒有變成幻影小樓。
其上的人，也不是鬼魅。
姜述見她過來，非常開心地遞過一個茶壺：“給你！我在外面等了你好久，幻影小樓消失了也沒到你。”
“我神行千裏出去了。”
“這樣啊，”姜述埋怨唐禮杏的不是，“小唐唐也真是的，應該提示房間順序，你是困在裏面沒有路了吧？那就是順序完全顛倒了嘛。”
“誒？這樣嗎？真的好難啊。”付銀朱感嘆道。
“但你速度超快的，我們猜這個一天之內搞不定呢！”姜述接著提議，“明天進行下一關？”
“太急了，把我躺兩天的時間也算進去吧。”
付銀朱果真躺了兩天，一下子到了要離開蘇息院的日子。
一覺睡到大中午。
她有點舍不得這個大通鋪的位子。但也得從同塵院回來，再收拾行李。
同塵院恢覆往日事項，繪圖弟子三三兩兩，少了許多。
付銀朱到最裏面找到掌院。
還沒等她開口，掌院找她商量。
施布澤不久前剛找到掌院，他對現在的妖魔圖鑒提了建議。
如今妖魔圖鑒上面標註的收妖難度，都是由同塵院的弟子評定的。
然而同塵院的弟子，多為仙法比試和降妖除魔積分的上位，如此判定難度登記，對其他平凡的弟子沒有參考價值。
“弟子認為很有道理。”付銀朱答道。
“施布澤請纓去做了，”掌院為弟子們的熱情所感動，“他和其他弟子，去詢問看法了。你呢？何事求見於我？”
施布澤為了茶宗弟子的大多數而做考慮，她卻想著算計同塵院裏的少數人。
付銀朱突然自覺愧不如人，她小聲問：“我現在根據的是之前卷軸圖案重繪形象，但也有很多拿不準的地方，茶宗鎖妖塔妖魔眾多，不知可否參照真正的小妖繪圖呢？”
同塵院掌院十分爽快：“我準了，稍後去領令牌吧。要帶其他弟子一起去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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